毛澤東年譜(1893-1949)上卷

1916

1916年 二十三歲

1月28日

致信蕭子升,請幫助借《甲寅》雜志第十一、十二兩期〔1〕。二月十九日,再次去信借這兩期雜志。

2月29日

致信蕭子升,列出七十七種書目。說“據現在眼光觀之,以為中國應讀之書止乎此。茍有志于學問,此實為必讀而不可缺。然讀之非十年莫完,購之非二百金莫辦。”“此種根本問題,不可以不研究。故書之以質左右,冀教其所未明,而削其所不當”。至于蕭愿意贈書和贈錢問題,則予以婉言謝絕。

3月22日

袁世凱被迫宣布撤銷帝制。5月29日 湖南將軍湯薌銘,在各方面的壓力和影響下,被迫宣布湖南獨立,并任都督。

6月24日

致信蕭子升,訴說因湯薌銘軍隊騷擾不能回家探母的心情,“病母在廬,倚望為勞,游子何心,能不傷感!”

6月26日

離長沙回韶山,路過銀田寺,宿一友人家中。當晚,寫信給蕭子升,告以途中所見陸榮廷的桂軍和討袁的護國軍擾亂群眾的情形:“招搖道途,側目而橫睨,與諸無賴集博通衢大街,邏卒熟視不敢問”,“聯手成群,猬居飯店,吃飯不償值,無不怨之”。信中還描述了沿途的秀麗景色:“彌望青碧,池水清漣,田苗秀蔚,日隱煙斜之際,清露下灑,暖氣上蒸,嵐采舒發,云霞掩映,極目遐邇,有如畫圖。”

7月4日

湖南都督湯薌銘被逐,從長沙逃走。

7月9日

由韶山動身返長沙。十二日在湘潭、十八日在長沙一師,連續致信在鄉間的蕭子升,談對湖南時局的看法。在十八日的信中,對各派軍閥乘反對袁世凱帝制的機會爭權奪利,互相傾軋,為害湖南,甚為憤慨。但又說:湖南都督湯薌銘被驅逐“頗為冤之”,是“湘之大不幸”。“湯在此三年,以嚴刑峻法為治,一洗從前鴟張暴戾之氣,而鎮靜輯睦之,秩序整肅,幾復承平之舊”。自己對于“湘局實憤憤不能平于心”。

7月25日

再次致信蕭子升,談湖南問題及國際局勢。關于湖南問題,仍持前信看法,說湯薌銘去后,暴徒橫行捕人殺人,“殺機一起,報復未已,法蘭西之禍,最為可懼,不謂此次竟演此惡劇”。信中談到日俄簽訂侵犯中國主權的密約,提出要認真對付日本的侵略,注意“東事”。日本“無論何人執政,其對我政策不易。思之思之,日人誠我國勁敵!感以縱橫萬里而屈于三島,民數號四萬萬而對此三千萬者為之奴,滿蒙去而北邊動,胡馬骎骎入中原,況山東已失,開濟之路已為攫去,則入河南矣。二十年內,非一戰不足以圖存,而國人猶沉酣未覺,注意東事少。愚意吾儕無他事可做,欲完自身以保子孫,止有磨勵以待日本。”

暑假

步行到長沙縣東鄉板倉楊昌濟家訪問,同楊昌濟討論學術問題和社會問題。以很大的興趣瀏覽楊昌濟的藏書,特別是新書和報刊。從楊昌濟談話中得知,離板倉四十多里的高橋塘沖,有一位留學日本的體育運動的愛好者和倡導者柳午亭(柳直荀的父親),隨后便專程訪問。稱贊柳午亭在體育的研究和實踐上,有較高的造詣,許多地方值得效法。開學后 國文課講授文字源流。毛澤東對《文字源流》一書,讀得十分精心,寫批注,作注音,還改正一些錯字。

秋 

一師奉令實施“軍國民教育”,組織學生課外志愿軍,“以激發愛國思想,提倡尚武精神,研究軍事學術”。全校編為一個營。毛澤東任第一連直屬連部上士,除接受軍訓外,還負責傳遞上級命令,擔任本連一切文牘事務。

12月9日

致信黎錦熙。說接到來信后,知去年十一月九日信中勸黎錦熙不要在袁世凱政府做官的意見不當,黎的任職不過是編書,仍是“書生事業”,并不是做官。信中說,對黎錦熙主張把小學國文(文言文)改為國語(白話文)的意見,不盡以為然。信中強調體育的重要性。說古稱智、仁、勇為三達德,現今的教育學者進而提出德、智、體三言。“誠以德智所寄,不外于身”,“一旦身不存,德智則隨之而隳矣”。現在認識到體魄和精神不能兩全的說法是不正確的,“心身可以并完”。說自己身體不強,近因運動之故,受益頗多,“至弱之人可以進于至強”。毛澤東在湖南一師期間,十分重視鍛煉身體,依季節的變化,進行冷水浴、日光浴、風浴、雨浴、游泳、登山、露宿、長途步行和體操、拳術等各種體育活動。認為這些方法,既鍛煉身體,也鍛煉意志。他曾在日記本上寫道:“與天奮斗,其樂無窮!與地奮斗,其樂無窮!與人奮斗,其樂無窮!”

注:

〔1〕《甲寅》月刊,一九一四年五月創刊于日本東京,“以條陳時弊樸實說理為宗旨”。該刊由章士釗主編,陳獨秀協助編輯,共出十期,一九一五年十月停刊,第十一、第十二期并未出版,毛澤東當時尚不知道這一情況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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